追妻路漫漫
05.
林奚醒来的时候，只觉得头痛欲裂，挣扎着坐起身来，揉了揉太阳穴。看着熟悉的房间，回忆昨晚的事，总觉得模糊不清，索性便不再深想，只是唤了紫苑进来。
紫苑一早让人备好了葛清茶，这会儿正好端进来。
“姑娘，喝杯葛清茶解解酒吧。”
“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？”
“不是啊，”紫苑有些疑惑，“昨晚我过来的时候，姑娘您已经在床榻上睡着了。”
林奚蹙了蹙眉，再次回忆昨晚的事，终是无果。
林奚梳洗后已到了晌午，小厨房也已经备好了饭菜。
“二殿下去哪里了，怎么不见他人？”
林奚好一会儿没有见到萧平旌，感觉有些奇怪。
“听说是一早出门了，也不知去了何处，姑娘要等吗？”
“不必了，让厨房留些饭菜就好。”
因着昨晚醉酒的缘故，林奚也没什么胃口，只喝了小半碗粥，吃了两口菜便放下了碗筷。
让人收拾了桌子，正准备去药坊时，便见到萧平旌走了进来。
或许是走的太急，他额间冒了汗，进屋之后也是自顾自地倒了杯水。
待两杯水下肚，萧平旌这才开口，“我真是离开金陵太久了，这坊间的店铺怎么变化如此之大，买个点心害我跑了好几里地。”
说着，从怀中掏出用油纸包裹好的东西，放到桌上，“芙蓉糕，给你的。”
林奚神色一变，但很快恢复如常，“我一向不喜甜食。”
“啥？”萧平旌愣住了，“不是你昨天晚上说想吃芙蓉糕吗？我对这些也不了解，问了很多人才知道哪家店铺的好吃，跑了大半个金陵城才给你买回来的。”
“昨晚？”林奚倒是一下子抓住了重点，“你昨晚见过我？”
“自然见过，昨天还是我抱你回来的呢。”
萧平旌说完，看到林奚的脸色一白，立刻察觉到自己话语中的不妥。
“你……你别多想，我没对你怎么样，只不过你昨天晚上喝醉睡着了，我总不能看你睡在外面，所以就抱你回来了。”
“我昨晚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？”
想到自己连芙蓉糕都说出来了，林奚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你……不记得了？”
“其实也没什么，就是你说你喜欢我而已。”
林奚一怔，见萧平旌咧着嘴笑得灿烂，心里感慨幸好他没有尾巴，要不然早就该翘到天上去了。
萧平旌见林奚许久没有反应，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淡。
“二殿下，请不要说这样的玩笑话。”
林奚对萧平旌并没有什么偏见，但她了解自己，即便是自己真的喝醉了胡乱说话，也绝不会这么口不对心。
“咳~”萧平旌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去，“我开个玩笑而已，你别生气啊。”
林奚没再言语，也看不出究竟生没生气。就当萧平旌想要继续解释一番的时候，外面有人传话过来，说是苏德海带着人找过来了。
林奚就在这里，萧平旌也不好现在离开，只能硬着头皮让人进来。
苏德海见到萧平旌，自是一番哭诉，说皇后娘娘这两天有多生气，自己找得多着急，头发都白了好几根……
林奚向来不喜掺和别人的家事，默默地退了出去，将地方让给了两人。
萧平旌大半天没吃饭，早就饿的不行，现在听着苏德海喋喋不休，心中愈发不耐烦。最终，他拍了拍苏德海的肩膀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我知道我错了，可你不能私自做主饿死我呀。”
苏德海抹了把眼泪，有些不解地看着萧平旌。
萧平旌叹了口气，转身吩咐下人去备饭。
等到饭菜上了桌，萧平旌还十分真诚地问了一句：“要不要一起吃点？”
苏德海反应过来，立刻摇了摇头，专心地站在一旁。
萧平旌松了口气，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吃饭，然而心中却在担心回宫怎么和自家母后解释。
萧平旌跟着苏德海回了宫，但令他惊讶的是，皇后并没有责备于他，反倒是有些开心的样子。
“你说你这孩子，跑去将军府还偷偷摸摸的做什么，直接大大方方地去不好吗？”
“奚儿那孩子性子是冷了些，却是个不错的孩子，母后本就有意让你们两个定亲，现下看来，是时候该去找你父皇给你们赐婚了。”
“母后，您可别去。”
萧平旌想到林奚对自己的态度，有些颓丧地耷拉着脑袋，“这八字还没一撇呢，您可别乱点鸳鸯谱。”
“怎么就是我乱点鸳鸯谱了？你自己说说，是不是你自己跑去人家姑娘家里的？是不是你想见人家姑娘？”
“现在说得好像是我勉强你似的，”皇后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自家儿子，突然话锋一转，“那行吧，你一向爱自由，本宫也不勉强你了。不过奚儿的年岁也到了，着实不能再耽搁了，过两日我便让人将金陵城中适龄的公子的名册整理出来，帮她挑个好夫婿。”
“母后，我不是这个意思，我没有……”
“芙儿，本宫累了，请二殿下出去吧。”
“母后……”
“对了，你私自出宫一事本宫就不计较了，去抄十遍宫规吧，抄完了亲自送过来，下去吧。”
萧平旌还欲说什么，但见自家母后一副不耐烦的模样，还是乖乖闭上了嘴。
萧平旌再一次过上了在书房里抄宫规的日子，但不同于上一次的是，今天只有他一个人。
静静地看着林奚曾经坐过的地方，萧平旌微微出神。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，会不会想到他。
“殿下”苏德海推门而进的声音打断了萧平旌的思绪。
“先歇一歇吧，这是小厨房刚做好的点心，您尝尝。”
萧平旌拿起一块桂花糕，咬了一小口，便又放下。
“怎么没有上次的好吃？”
“是吗？”苏德海狐疑地拿起一块，放在嘴里细细尝了尝，“不一直是这个味道吗？”
“和以前味道差不多，不过感觉没有上次好吃。你去问一问上次是谁做的，让他再做一份出来。”
“上一次？”苏德海仔细想回着上一次给萧平旌送糕点是什么时候，突然想起了什么。
“殿下说的是林姑娘那日送来的糕点吧。”
“对啊，就是林奚端进来的。”
“那不是厨房的人做的，好像是林姑娘亲自做的。”
“她亲手做的？”
萧平旌一时不敢相信，待心里接受了这个事实后，嘴角再次不由自主地扬起。
或许是被罚的次数多了，萧平旌如今写字愈发快了，皇后罚的宫规不到两天就抄完了。
这日，他在御花园闲逛，正好看见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芙儿。只见她身后跟着几名宫女，每人手中都拿着托盘，上面尽是一些瓜果点心。
“二殿下”
“你们准备这些做什么？”
“回二殿下的话，娘娘今日请了林姑娘进宫，此刻正在广泽轩那边的凉亭下呢。”
“你是说林奚进宫了？”
“是”
“那你知不知道母后叫她进宫做什么？”
“这……”芙儿似乎有些犹豫，“娘娘她还请了几位世家公子，大概是要为林姑娘择婿吧。”
芙儿已经走远，萧平旌仍站在原地。脑海中回荡着刚刚听到的话，最终他还是跟了上去。
远远地看到了广泽轩的牌匾，萧平旌正在往前走，突然见到了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的荀飞盏。
“荀大哥？”
“平旌？”
“荀大哥，你来这边做什么？”
“哦，是皇后娘娘叫我过来的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。”
荀飞盏也是一脸懵，“你也是准备过去吗？一起走吧。”
萧平旌点点头，和荀飞盏并肩走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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